【冬叉】圆圈(2)

第一章:(1)

醒来时stark已经离开了,桌上剩了杯冰水。他要求Friday解除身上的束缚铐后又安静躺了很久,看着漂浮在水面的冰块发呆。一直到冰块都消失,他才擦擦冷汗慢慢坐起来,几乎能听见关节里生锈的齿轮咔咔作响。有什么遗失了,像水消失在水中。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推门进来时,Steve身着制度紧锁眉头。“Bucky.”看见他,Steve关上休息室的门,在他身边坐下。

“感觉怎么样?stark保证过这是无害的。”

“我梦见了一个人。”Steve转过头,眼里满是关切。

“他…”James摇摇头,“她。可我记不住她的样子,也不知道她是谁。”

“九头蛇那段时间,记不得了也没关系,它只会伤害你。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别往心里去。如果你感觉不太好,随时可以停止这一切,审判那边......总有其它办法的。”

他握了握Steve的手,“没事Steve,别担心。”,小小停顿后又开口,“最近大家都好吗?"

“多亏了旺达,不然那个九头蛇……”

“让罗曼诺夫和13号特工都受挫的那个?”

“还有我。”steve无奈地笑笑,“Tony告诉你了?”

“提了几句。”

“不论我们问什么,他都不知道。基地坐标,作战计划,卧底名单……最后旺达帮忙洞察了他的大脑——他确实,对于情报而言,一无所知。更奇怪的是,他除了代号以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像是被洗脑了?”James严肃起来,“我需要和他谈谈。”

Steve思考了一会,“我尽力。”




晚餐后他收到Steve的短信,让他去3号车库门口。

直到开车驶离了stark大厦,Steve才开口:“寇森否决了这个提议,原因是审判前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九头蛇犯人会加大你的嫌疑,但负责审判的委员会正希望你这么做。所以……每一次在案的出入记录都对你不利。”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了,黄昏开始从天边生长,城市和天空笼上暖洋洋的橙色调。 




在监狱隔间门口遇见娜塔莎时,她眨眨眼算是打招呼。

“相信我Steve,如果不是‘第三方法令’,我根本不会来这里。从某种程度上,至少我比不懂变通的死板官僚好。嘿James,过来吧。”

她一面起身在屏幕上确认身份,一面扯过他给他戴上墨镜并低声耳语:“虽然Steve反对,但……以防万一,转动一圈后15分钟内对监听器干扰有效。”

她趁着把他带向大门时在他金属手指上套上一个环形装置,在屏幕上确认签名处画了个圈后,将他推进门。




他一个趔趄,刚站稳,门就关上了。犯人靠着墙角半躺,一动不动。四壁明晃晃地泛着金属光泽,像是沙丁鱼住的铁皮罐头,天花板的四个角落嵌着四方形的强光灯。他推推墨镜,走向房间中央的凳子。

 

“交叉骨?”那家伙懒洋洋地偏了偏头。

“他们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清楚这对你不利,是吧。在审讯中毫无价值的总是第一个被处理掉。”

“我想和你谈笔交易。如果你有兴趣就坐到我对面来,我可以帮你打开脚铐。”

“脚铐或手铐。”

“……不用。”他第一次开了口,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即使我是你唯一…”

“取下它。”

“你的墨镜。取下它。”

“你先过来。”

他挺不情愿地动了动,蹭着墙站起来。脚步不像战士那样干脆,每走一步脚铐就哗哗响。

“想知道什么?”他大刺刺地坐上椅子。

“记得冬日战士吗?”James摘下墨镜发问。一旦凑近了看,他脸上发红的伤痕交纵错杂,像是原始部落扭曲的火焰图腾。扑满灰的黑色战术夹克上凝着血痂,还淌着水。眉骨和眼角旁满是淤伤,青一块紫一块,乌色的眼窝和脸颊都深深消瘦下去,褐色的双眼却打量着他,像鹰一样锋利。

 他怔了好一会,点点头,“难怪看着眼熟。”

“洗脑程序是如何运作的?”

“我有什么好处?”

“我是你唯一得以体现价值的原因,而且这能够减轻你的罪行。”

“还不如死刑痛快。”,想想他又补了一句,“你自己也干净不到哪去。”

“但你不想死。”他不想死,从眼神中能够看出来。每天早上James站在镜子前与自己对视,坚定的,闪着希望的,凶狠的眼神,几个月以来他见证着生的欲望在自己眼里缓慢生长。不会错的,因为太熟悉了。与此同时又东西在消逝,就像少年和那些记忆,它们变得虚幻又真实。

“洗脑…精神清洗呗。乱了,脏了,就重来过。”

“洗掉的都和什么有关?”

“除了和程序设置有关的都洗掉。”

“一般多久能回想起来?”

“看情况,反正最想记住的忘得最干净。受了刺激也能想起来。”

James微微叹了口气。

“忘掉什么人了?”,他好像有点好奇。

“差不多。”

“得了吧,你在九头蛇又没朋友。”

“你认识我?”James盯住他发问。

“不是。朋友对于改造人是不允许的。”

“是个愣头青,毛小子。二十岁不到。”James移开目光,双手交握。“认识吗?”

他笑了,点点头。

James捏着指间的环状物转了一周,“告诉我他是谁,他现在在哪。”

他真诚的笑容定格,表情突然阴了下去,“然后呢?你会去找他吗,Barnes中士?”不屑又讥讽的嘲笑从黑漆漆的窟窿里钻出来,“他早死了。年轻,冲动的新兵我见过太多。如果没有老手带着,尸体都凑不全。”

James声音低沉:“别拿假话敷衍我。”

他干笑几声:“假话?荒唐。你离开九头蛇那天就亲手给他判了死刑,现在后悔了又来演故作高清的戏码?‘他在哪?’何必问这种假惺惺的问题,说得好像真会去找他而不是上报申请抓捕他似的…”James猛地站起来逼近他,椅子被带倒在地上。“…他说不准因为和你搞在一块把命都赔了,你还不放过他?”

“够了,闭嘴。”

“怎么,戳到痛处了?”

“你觉得他稀罕你的感情是吧,”“闭嘴!”,James抬脚将他连着椅子一起踹翻在地,反着光的金属件在他倒下时明晃晃地在颈间一闪而过。一枚穿在黑色绳子上的银色戒指。James愣住了。

他喘了几口气,“我告诉你,肉体关系一文不值。”

头没来由地开始痛,尖锐的啸声和嘈杂的起哄声在耳边翻滚,机械臂不受控制地攥紧,视线渐渐模糊,模糊又清晰。他扶着墙向门口走去,开始拍打门。

“现实点,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门向两侧滑开,娜塔莎向他招手。




“我明天会再来。”他站了一会,最后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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