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叉】圆圈

他们抓到了一个九头蛇改造人。


“所以你还记得新进来的那个九头蛇吗?”

“答案挺明显,介于我躺在你的实验室里等着你帮我恢复记忆。”

“嗯哼,不对。”斯塔克摆摆手,转身把巴恩斯的椅背放平了些,“我还要在你进入催眠状态时和你的机械臂来场热辣的约会。”

“那你们得玩捆绑了,我没法...不伤害你。”

“我有Jarvis,”他像是被扇了一耳光,“我是说,Friday。”他低下头捣鼓仪器,不再开口。

“那个九头蛇,怎么了?”,这是个糟糕的话题,但巴恩斯总得说点什么。

他盯着巴恩斯看了一会,语调又轻快起来。“哦,你知道的,今天娜塔莎从审讯室出来时那幅表情还是我自从‘拜拜比基尼’后第二次见。昨天13号出来时烦躁得像是佩姬姨妈没收了她的小水枪......好了茶话会时间结束,催眠时睡个‘安稳’觉。”


改装后的装甲车在道路上飞驰,车窗关上,密不透风。任务很简单,暗杀叛逃九头蛇官员的私生女万妮卡。一小队人挤在身边,交换着彼此呼出的白汽。车窗上结了一层雾,透过雨珠的痕迹依稀看得清路边草地的轮廓。

车停下来,副驾驶那个西装笔挺的少年打开车门,扭头看了他一眼,“我在这里等接应。”,跳下了车。

冬兵趴在屋顶上注视着屏幕,四周很安静,雨滴像面粉一样。屏幕上昏暗的房间里没开灯,少年和棕发姑娘拥着进了房间。

“你要亲吻我......”

“嗯。”

“答应我,”她伸出食指停住他的吻,“答应我你不会像我操蛋的生父或是其他任何人那样离开我。”

“绝不。”他捉住她的手腕移到自己胸口,“宝贝,绝不。”

“你混蛋,唔……”

“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他将姑娘拉到床边,在身侧竖起两根手指。暗号发出,狙击手就位,激光瞄准就位,计时开始。5,4,3,光点轻微地抖动了一下,2,光点左移,停在少年胸口,1,子弹离膛。狙击手叛变,任务受阻,阿尔法小队队员死亡。他向狙击手端起枪,瞄准,射击,目标命中。

他翻下屋顶用枪托砸破玻璃进入房间。棕发姑娘躺在少年怀里,腰侧的鲜红像是盛开的花。他看着姑娘失神的蓝色双眼,抬起了枪口。庄园里枯树上栖息的乌鸦在雨中争先恐后展开翅膀逃离,黑压压地从窗户外经过。两声鸟鸣,一声嘶吼,无边的雨声。

少年一言不发低头看着面目全非的万妮卡,天真的,愚蠢的,有着棕色披肩发的万妮卡。雨骤然变大了,风灌进房间,闪着光的玻璃碎片在地板上挣扎。窗帘飞舞,雨丝飘落在冰冷的万妮卡身上。冷气涌进房间,少年颤抖了一下。“任务完成。”他说,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他躺在泳池边的躺椅上看星星,阿尔法小队队员在一旁的空地上用刷子向每隔十分钟就转半圈的烤鸡刷上一层层油,或是玩“徒手开瓶盖”的游戏。他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继续看他的星星。当他回想起北斗七星中第五颗的名字时,少年在他左边坐下。“坐起来。”少年说。那少年没有命令他的权限,但他听从了指令。少年眼眶通红,烦躁地把装有烤鸡的盘子推向他。“我吃过饭了。”少年喝了几口酒,转过头狠狠地瞪着他。过了一会,少年虽然表情依然凶狠,眼里却泛起了水光。他妥协了,用机械臂拿起一块烤鸡。

他们陷入沉默,少年安静地喝完一瓶酒后就起身拿第二瓶。和冬兵一起吃烤鸡是一件很奇怪的事,特别是他刚杀死了少年怀中的女孩,没有谁觉得尴尬。只是似曾相识。少年忙着在最短的时间内喝断片,他忙着回想北斗七星中剩下两颗星星的名字。少年最后一次去空地拿酒后没多久,空地上的,连同空地后小餐馆里的灯也灭了。紧接着喧闹声,谈笑声,都消失了,就像所有人都消失了似的。

他等了很久,直到他开始怀疑是否应把空盘子端回空地时,少年才拿回一瓶伏特加和两个空酒杯。

喝完第一杯酒,少年终于开了口:“Jeff叛变了,是你处理掉他的?”他没有说话,喉咙到胃里火辣辣的。

“死的人本来应该是我。”他把玩着空酒杯,“万妮卡,那个蠢女人万妮卡,她…她应该是瞥见了光点。”少年仰头干完一杯,又接着说,“我们还吻得难舍难分呢,她整个人僵了那么一小会,直到我听见子弹穿过玻璃的声音。”

他不再给自己倒酒,转头盯着冬兵,“她把我推开,挡到我身前。她本想叫我名字的。”少年一字一顿,“然后你杀死了她。”

他强调:“不然死的人本应该是你。”

少年像是电池耗尽的机器人,看着他安静了很久。最后他哆哆嗦嗦地开了口:“操,操他的九头蛇,操他的没人爱的万妮卡,操他的!”

他像是醉了,猛然站起身:“你,别坐着,站起来...站起来看看我都他妈的干了些什么!”冬兵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内心有什么人蠢蠢欲动地想要拉近这个疯子。他把少年揉进了怀里。少年颤抖着,顺从了一会却突然给了他一拳,开始疯狂挣扎。“放手...你以为你是谁?”他被推进水池。

空气,白噪音,冷风,全都在一瞬间远离了,寒气包围他,光线被折射成一团在眼前晃荡。寒冷,黑暗,死寂,缺氧,视线模糊 ......一望无际的雪将他吞噬。上浮的气泡摇摇晃晃地破碎,露出少年无措的脸。左手像是冻住了,带着他沉向水底,他在水中坠落。少年抱住他,将他拽出水面。滚烫的鼻息游走在他的额上,喘息声在耳旁晃荡。

机械臂钳上少年颈间,收紧,用力。

像案板上的鱼发狂挣扎,“不是很能打吗?来啊,像你每一次解冻后做的那样,你就没一次不想掐死我。每次我的生活他妈的好了那么一点,你就出现把一切弄得一团糟,我注定要死在你手上。”他停止反抗,语调也平静下来,“迟早都有那一天,早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少年任命般闭上眼,像是叹息又像是请求:“动手吧,把我从你生命里永久地踢出去。我受够了。”抖动的睫毛像是蝴蝶扇动的翅膀,鬼使神差地,他亲吻了少年。

少年浑身僵硬,支离的呜咽却海风般急促。他摸索着褪去少年的衣衫,生疏得像阔别大海已久的水手重新系上帆绳。他双手滑向少年腰间,轻柔地,如同帆船驶进汪洋大海。冰凉的水草缠上水手的四肢,少年战栗着环绕上他的后颈。火把被点燃,快感随着少年的一次次回应像波纹在他脑海里一圈圈飘荡,飘荡又往复。唇与舌的吸吮狂野起来,血色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冲撞在他的耳膜上,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他听见战鼓擂动。他们像野兽,在水里时而舔舐时而厮杀。少年无声地抖动,湿漉漉地抽噎,像是在哭。可睁开眼时,又看见少年蹙着眉虚弱地对他笑,眼里像是闪着星辰。

“去个暖和点的地方?”少年问。

月光透出云层,北斗七星在波浪上浮浮沉沉。远处,暴风雨正在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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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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